開箱文：比較 WordPress AI 翻譯外掛三巨頭

隨著 AI 翻譯的品質跨越我的基準線，我著手把文章帶離巴別塔，封印多年的心願重新出土。上次我比較了 Google Translate、DeepL 和 ChatGPT 三大翻譯引擎的能耐，這次我會比較 WordPress 多語言外掛三巨頭：Weglot、WPML 和 Polylang，供有意翻譯網站的 WordPress 用戶參考。

紙上談兵不是我們的風格，請稍移玉步到 ckxpress.com 讀這篇開箱文，再實地嘗試一下在站內切換語言吧。

Weglot：兩分鐘讓網站支援多語言

請勿搞錯，這不是 Weglot 的廣告語，而是我的親身體驗。就算真的是廣告語，那也只是碰巧，這不是葉佩雯業配文，我也沒有優惠券提供。

一個月前，我在曼谷出席首次 WordCamp Asia，聽畢 Take Your WordPress Site To Another Level Using AI Translation，重燃起翻譯 chungkin Express 的死灰，反正病倒在酒店，就擇日不如撞日，馬上付諸實行。篩選出三大外掛後，首先試用的是 Weglot。

有經驗的 WordPress 用戶都知道，一般而言安裝一個外掛，大概就一分鐘上下，Weglot 也不例外。安裝後，做了一些簡單的設定，選了正體中文和英文。然後，再打開部落格，嚇了一跳，當我還在想第三步該做甚麼，原來已經搞定，網站下方多了一個語言選項，整個網站均有雙語選項，簡便程度可謂極致。

等價交換是定律，簡便自會帶來相應代價。首先是可控度，為求易用，Weglot 的選項很少，也非常輕盈，翻譯品全部存於 Weglot 雲端，WordPress 的數據庫沒有任何更動，好處是不會搗亂用戶的數據，壞處是數據不在你手上。我向來主張命運自主，無論是選項少還是託管內容，都不是我的菜。

其次是翻譯品質，Weglot 使用包括 DeepL、Google Translate 和 Microsoft Translator 等幾個主流 AI 翻譯引擎，不讓用戶選擇，甚至也不說明代用戶選用了哪個，只說「employs a proprietary mix of leading machine translation technologies」，讓我挺不爽。由於沒有整合 gpt API，雖然一般情況下效果還好，但遇上如魚蛋論那種辣手文章，效果慘不忍睹。

不過最致命的是成本。Weglot 提供免費版，但只能翻譯 2000 字，我只看了一篇英文版文章，額度馬上用完，前面說整個網站提供雙語其實是魔術師的掩眼法，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其實是點擊進去才實時翻譯，由於速度超快，根本看不出來。問題是假如你的翻譯額度用光了，系統就會停止翻譯。

我意猶未盡，就訂了每月 EUR 79，可翻譯 20 萬字的 Pro 方案進一步嘗試。結果卻是，只花了不到半天，20 萬字的額度就用光了，升級就得付每月 EUR 299，而且也只能翻譯 100 萬字，而我的網站約有 200 萬字，還沒考慮翻譯成英文以外的更多語言。

最最要命的還在後頭。由於翻譯成品都是託管在 Weglot 的伺服器，當你退訂服務，所有翻譯內容都會隨之而消失。

「開箱」至此，足以斷定這款產品不適合我，果斷退訂，用完一個月作罷。在我卸載外掛前，查看數據，3 週內有 9 千多 pageview 的瀏覽器預設英語，主要來自美國。假設這些用戶不懂中文（很多會中文的香港人都習慣使用英語介面，包括我自己），如果文章提供英語版，相信閱讀人數會有所提高。

WPML：功能強大，略顯臃腫

卸載 Weglot 後，我下一個試用的是最多人使用的 WordPress 翻譯外掛 WPML。

不像另外兩個外掛，WPML 並無提供免費試用版，但提供 30 天「no questions asked refunds」，對產品信心十足，真金不怕洪爐火。而經過我身先士卒，證明的確全數取回沒被留難，只是等了數天。

WPML 功能十分強大，能應付多數使用場景，設計理念跟 Weglot 相反，龐大甚至臃腫，而且會在 WordPress 的數據庫增加表格，讓有 minimalist 傾向的我有點卻步。

WPML 大而全的設計理念打從安裝外掛就感受到。安裝一個 zip 包明明很簡單，這家公司偏要搞出一個安裝器，美其名是方便安裝 WPML，實際上是交叉推廣其他產品。就好像你本來只需要 Microsoft Word，結果先要安裝個核心，然後除了 Word 也塞給你 Excel、Powerpoint 等一大堆東西。人家好歹是有這個規模和議價能力的微軟，小小翻譯服務可不一樣。你可以說有簡約強迫症的我小題大做，但我真的反感，要不是想仔細比較幾個翻譯外掛，當下就放棄安裝申請退費了。

平心而論，完成刷存在感式安裝後，WPML 的功能讓我滿足，甚至覺得太多。這點在翻譯編輯器上最明顯，設計用意良好但跑起來很慢，尤其我慣用 Gutenberg 編輯，處理翻譯時卻變了另一個編輯器，用起來相當不便。我能想像那是年月積累下來的結果，畢竟 WordPress 也從 classic editor 進化到 Gutenberg，AI 翻譯從過往需要大量人手介入到現在只需少量調整，大環境改變了，產品的悠久歷史就反過來成為包袱。

價格方面，雖然 WPML 不提供免費版，但售價算是合理，尤其如果用戶管理多個網站，只需 USD 199 就能支持所有網站，每年付款購買維護，十分相宜。

需要注意的是，一次性的售價只包括若干翻譯點數，用光後需要另外購買。我推斷，這模式就像鬚刨賣的很便宜，因為需要不斷更換的剃鬚刀才是真正的毛利所在。我沒有把大量文字經由 WPML 交給 AI 翻譯，購買額外翻譯點數的價格以及長期依賴 WPML 來翻譯的成本高不高等問題，恕我未能提供參考。

跟 Weglot 一樣，WPML 同樣不容許用戶自行選擇翻譯引擎，也同樣還沒整合 ChatGPT。問題正正出於這裡，我是因為 gpt 模型的翻譯品質而扚起心肝讓部落格支持多語言的，WPML 的主要賣點是整合 AI 翻譯，卻暫時沒有我需要的引擎。如果我繼續使用 WPML，也只會人手把成品貼過去，我的文章一般長篇大論，格式不多，相應的工作量也就不太大；WPML 的翻譯專用編輯器卻弄巧反拙，讓手工轉貼外部翻譯成品的工夫幾何級數上升。

總體而言，WPML 的功能完善，價格合理，若能增加 gpt 的翻譯引擎，總體會更好用。

Polylang：寧缺勿濫，簡單就是美

WPML「不完美，可接受」，帶著「騎牛搵馬」的心態，我在另一個鏡像環境測試 Polylang。

Polylang 分為免費版和 EUR 99 的 Polylang Pro，前者勉強能應付小網站的需求，不過我只是試用了一會，就斷定 Polylang Pro 是我的「馬」，不介意付費入手 Pro 版。讓我猶豫的倒是，該買入支援多少個網站的授權，因為我也幫一些朋友和機構管理網站。後來才發現，只需先買入 1 site 就好，因為可以在事後才補差價升級，而我已增至 25 sites 的授權了。

倒不是說 Polylang 有多驚艷，相反它的功能普普通通，就是讓網站支持多語言，預設 130 多種包括從左至右語言，更小眾的語言還可以自行定義，要加阿美族語也沒有不可，只要能寫出來就成。選定網站語言後，Polylang Pro 能讓用戶複製原有頁面，包括瀏覽菜單等模板的零部件，再手工改成對應語言。所以嚴格來說，有異於另外兩個外掛，Polylang 只提供多語言的配套，並不提供翻譯，真要用的話，需要另外安裝 Ray Enterprise Translation 配合。

但 Polylang「普普通通」的功能，正好解決我的核心問題，提供足夠彈性讓我設定至符合自己的場景，沒有附加無謂的東西。另外，Polylang 只使用 WordPress 原有的表格，不但符合簡約原則，也是優秀的工程設計。

總結

比較三大外掛，WMPL 在數據庫新增表格儲存翻譯內容，增加系統負擔；Polylang 維持數據庫結構沿用現有表格增加紀錄，不怕拖慢系統；Weglot 最極端，把翻譯內容全部存於自家雲端，毫不增加用戶伺服器的負擔，但也因此，用戶一旦退訂就會失去所有翻譯內容。

這次「巴別塔行動」，選擇外掛之前，我先選定了 ChatGPT 作 AI 翻譯引擎，而提供 AI 翻譯的 Weglot 和 WPML 都還沒整合它，原有賣點於我沒用，而 Polylang Pro 不多不少的簡約設計也正合我意，整個決策過程並無懸念。不過雖然我選定了千里馬，但也不會稱它為「冠軍」，畢竟哪個外掛最適合自己，要因應網站的需求，自行分析才行。

其實，WordPress 作為多功能內容管理系統，多語言功能早該包含在核心，也理所當然地包括在 Gutenberg 藍圖之中，不過就被排到第四階段，否則大概也不需要這篇文章。Gutenberg 從 2018 年啟動首階段新編輯器的開發，到即將於 3 月 28 日正式隨 WordPress 6.2 推出第二階段的成品 full site editing，三年又三年，今年開始第三階段多人協作的開發，估計第四階段多語言支援，可能又是三年後的事情了。到時 AI 翻譯能達到甚麼境界，讓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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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

1. ChatGPT vs 專業翻譯：品質相若，效率千倍，成本十萬分之一
2. WordPress：互聯網的中流砥柱，老而彌堅的自由軟體
3. 來自曼谷的明信片：WordCamp Asia 2023 記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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