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朋友問過我,《香港製造》文章內的J-E-M-S-K等人物是誰,亦有很多朋友不讓我回答,便斷定是某些認識的人又或是我自己。若我有機會回答,我會說,其實這些並不重要,反正都是真有其人且真有其事就夠了。
當然,我絕對不敢拿自己跟魯迅先生相提並論,但不能否認在撰文時偶有想起他的《阿Q正傳》。大概,我心底裏希望想寫的是一部《阿K正傳》。而這亦是字母先生/小姐是誰都不重要的原因,因為她/他們想說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類人。
《阿Q正傳》作為現代文學經典,阿Q涵蓋了整個中華民族很大比數的國民,而《阿K正傳》在《信報》副刊一隅,假如阿K能代表到部分香港人,反映他/她們在尋找香港的方向時所遇到的問題和思路,應該可說是交出了基本的功課吧?假如,阿K的想法偶爾甚至能反映香港人的一些核心價值的話,我就更是夫復何求了。
阿K生於香港,長於香港,受教育也在香港(不過是九七年前殖民地的,不提「心繫家國」的教育)。阿K曾經很以香港為榮,因為教科書和傳媒一直向自己灌輸的意識儘在說香港很棒,說香港雖是彈丸之地,但國民生產總值高得很,及得上中國的一個甚至幾個省;說到電訊,香港傳呼機和手機用戶量更曾經比中國高得多。總之,香港擁有很多世界第一。不論是九七前還是九七後,阿K都沒有身分認同的問題,認定了自己是香港人。即使也是中國人,但並不產生矛盾。
問題卻是,K覺得香港本身有身分認同的問題。時而房地產中心、高科技,然後中藥港、物流中心,忽然旅遊勝地,最近又好像變回金融中心。被弄得糊塗又迷網的K,隱隱覺得香港可以發展TMT(電訊、媒體、科技),於是嘗試藉着創業,以港為家,找尋答案,並讓我在報紙分享一下他/她的經歷和想法──即使那些想法或許不完整,不全面,甚至不清晰。
值得一提的是一件令我榮幸的事(我很阿Q,擅長精神勝利法)。跟魯迅先生一樣,我因為寫作無意中開罪了一些人,我的文章也被一些人定性為冷嘲,缺乏建設性。其實,我並無惡意,即使偶然說得不正面,自問至少應該獲定性為熱諷。事實上,如前述,這裏想分享的不過是一些可能連清晰都不夠的想法而已,假如想在文章裏找到香港的出路,對阿K和對我都未免期望太高了。
刻下,書桌上的筆記本正在寫的是剛好維持了一年,雖然使命未達但礙於私人理由必須收筆的《香港製造》的完結篇。筆記本旁的iPod,令我思索着香港還差甚麼元素,才能生產出這種不靠低價都能暢銷全球,令我也抵受不住物質誘惑的產品。iPod正播放的是,星加坡歌手孫燕姿的大碟《未完成》。
「感覺不錯,生活在世界,未完成是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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